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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些时候他回到了蝙蝠洞，而Alfred一如既往替他送来晚间点心和热饮，想起今天的那个“意外遭遇”， Bruce在记录今天事件的档案时，便忍不住问起了身边的老管家。

“Alfred…我是家里的独子，对吧？”

然后蝙蝠侠便敏锐的发现，向来利索得替他收拾着各种零碎物品的Alfred的双手，居然几不可查的停顿了那么一下，虽然老人家很快就把这么点动摇掩饰了过去，以和平常无异的稳定语调答应道：“Bruce少爷为何这么问？”

见Alfred 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个说法，这让布鲁斯有些不安起来，他看着停下了手里的活儿，慎重得注视着他的，这个从小陪伴着自己的老管家，最终选择了说实话：“我做了个梦，在梦里我有个名叫Thomas的兄弟…”

Bruce话还没说完就知道答案了，他几乎从未见过Alfred如此激动的模样，当他开口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，声音也几乎是颤抖的。

“Thomas·Wayne,Jr…您，您记起来了吗Bruce少爷？您记起Tommy少爷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Bruce不知道他现在是该震惊还是困惑，亦或者对于忽然出现的，有关自己还有个亲人的消息而喜悦，但是毫无疑问他仍然对这个Thomas感到陌生，以及那么些许的不安…并且他的预感总是惹人生厌的准确。

“不…我，并没记起多少…所以这是真的？我有个哥哥？”

“噢…噢。”

Alfred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感伤更多，但是这都让Bruce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，快三十年过去了而他从未见过这个哥哥，这里边所隐喻的答案几乎是显而易见的。

更何况他还对这整件事毫无印象，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他不记得那么一个本该是他兄长的人？

“如果你不想谈这个…”

“不，不Bruce少爷，我…我或许早该告诉您这件事，关于您的哥哥，您有权知道这事。”

“Alfred…”

 

而直到Bruce从蝙蝠洞出来，清理干净自己，躺倒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的时候，也仍旧无法很好得消化自管家口中得知的事情，关于他的哥哥，Thomas·Wayne,Jr…

 

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，梦里是一大片的白色，寒风席卷着雪花从空中飘落，他在树林里跑着，像是在追赶着什么，他大声的呼叫，一群鸟儿因此受惊而纷纷振翅高飞，只有不远处的一只猫头鹰还稳稳当当得停留在树梢，歪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。

终于，他跑累了停下来，扶着树干撑着膝盖喘气，一只手忽然从后方伸来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吓了他一跳，转过身便看见了一双狡黠的灰蓝色眼睛。

 

Bruce从梦中惊醒，而外边天已经大亮了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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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athy·Kane*女士今天也早早的起床开始了新的一天，自从她的丈夫不幸逝世之后，她曾消沉过一段日子。但是如今她已经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，年轻时曾是一名独立电影导演的Kathy，现在是一个小型马戏团的老板，以及小有名气的剧作家了，她除了抽空用来创作新的剧本和管理她丈夫赠送给她的马戏团之外，一直独自居住在哥谭近郊的一个富人小区里，过着相对安稳的日子。

但是今天显然不是那些安逸时光中的一日。

Kathy对于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男子表现得很是惊讶，她一度以为眼前的青年已经不会再回到哥谭这块是非之地。

 

一身白色的运动装，戴着银边墨镜的黑发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般的晨练居民般，随性得微笑着，朝Kane女士打起了招呼。

“真是好久不见了，Kathy阿姨。”

 

……

现磨出来的咖啡，让整个客厅弥漫出浓郁的香气，Kathy轻轻地将手里的其中一个马克杯放到了桌子上，并目不转睛得打量着眼前这位几乎和数年前没有丝毫变化的青年。

“四颗糖，两勺牛奶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男子，Thomas·Wayne，心满意足得端起自己的甜味咖啡，小口的喝了起来。

“你还真是一点没变，而我以为这么多年了，你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呢。”Kathy女士缓缓地用小勺搅拌着自己的那杯深色咖啡，眼里透着一丝怀念。

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不是吗？”Thomas的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，但是依旧被墨镜遮挡的眼睛却令人看不清他的真意。

 

他们已经差不多有七年没见了，而Kathy还依稀记得当眼前的青年还是个孩子时候的模样，在她与丈夫的婚礼上，那个沉默寡言，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腼腆男孩，跟他那爱闹的小弟弟在性格上有着天壤之别，即使是在后来相处的短暂岁月里，他也一直给Kathy一种安静到几乎就要叫人忽略的乖顺，但是在认识多年以后，Kathy早已明白那不过是种本能般自我保护的表象，实际上除非他亲口告诉你，你才会发现这孩子有多么的…与众不同。

 

“那么，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打算吗？”

Kathy小心翼翼得询问道，她还清楚的记得过去每一次，当Thomas回到她身边，哥谭便总会发生一次不小的动荡。

当年的哥谭帮派之间虽矛盾不断，但是Falcone*（法尔科内）的一家独大多少稳定了局面，可是Thomas似乎特别喜欢游走在那些危险的领域，挑唆惹事制造混乱，直到他因为彻底得罪Falcone而不得不甩手离开哥谭之前，从来没有一个帮派能够抓得住他，且因为Thomas总能掌握到不少价值高昂的情报，一些新兴的黑帮还会主动寻求他的帮助，那时候几乎所有的哥谭黑帮都会咬牙切齿得称呼他为“Mephisto”*（梅菲斯托），一个可恶的、狡猾的、两面三刀的情报贩子。

在知晓那一切之后，每当Kathy回想起这些事，便会觉得自己从来都看不透自己的外甥。

倘若他能更像他的兄弟一点就好了，那位如今人称哥谭王子的Brucie宝贝…不过这终究只是个奢望吧，这两兄弟的命运早在Wayne夫妇去世的那一刻就彻底的改写了…不，也许比那更早，就在、Thomas的父母，决定将他们的大儿子送进阿卡姆的那一刻。

 

“我是来找人的，顺便…完成我早该完成的事。”Thomas轻描淡写的说着，但Kathy却为此暗自紧张起来，她谨慎的开口：“你是指？”

他微笑着摇摇头，“您会知道的，但不是现在，而我只是想来看看您。”

“Thomas…你知道哥谭现在，局势和过去已经大不相同了。”

“除了更加疯狂、混乱和腐朽以外？”

“不。”Kathy摇摇头，再次道：“不，现在更好了点，自Batman出现以来。”

“我听说过他。”

“那你就该知道，现在的哥谭已经不是能够让你胡来的地方了，你该收心了Tommy。”Kathy唤着他的小名，试图劝他打消无论是什么的糟糕念头，哥谭真的已经不需要更多来自阿卡姆的罪犯了。

 

有那么一刻Kathy几乎要以为她说服了他，Thomas安静的饮尽了手中的咖啡，轻轻地将杯子放置在桌上，“哐”的那一声脆响，玻璃制的桌面上出现一丝裂纹。

Kathy吓了一跳，下意思的缩起身子，然而Thomas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，他反而放松了身体靠回沙发，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，他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。

“您说哥谭变得更好了？不，那是不对的Kathy阿姨，”冷冽低沉的嗓音像是冰凉的刀刃滑过皮肤般，Thomas在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，“没有更好，从来就没有，而且还会更糟…小丑、稻草人、双面，更多的疯子和罪犯，更加的疯狂和血腥，没有规则、没有秩序、没有教养…就像我一样。”他又笑起来了，但只是短暂的一瞬，“他们为所欲为，Batman在这五年里不断将他们关进去，他们又再接连不断的出来，什么也没有改变。”

“……”Kathy无从反驳，Batman依从法律处置罪犯，使用暴力和恐惧的手段震慑他们，然而就算是他也无法改变犯罪者本身，阿卡姆里出来的疯子需要治疗，可这么多年谁心里都清楚，他们根本无可救药。

“哥谭之所以拥有为数众多的犯罪，是因为哥谭自身，在孕育着这些罪犯，是这个日益腐朽的城市本身，甚至因为Batman的出现，更多的人开始打破原本的规则，变得更加疯狂…小丑是个好例子，据我所知，他几乎就是为了Batman而来。”Thomas皱起眉头，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，“就这样，您也还要说哥谭在变好吗？”

 

他们沉默着僵持了好一会儿，最终Kathy疲惫的闭上了眼睛，深深地叹了口气，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Thomas？即使哥谭从来没有更好，这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，而如果哥谭变得更糟…上帝啊，我甚至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一番景象。”

“不，您不会见到的，我会结束这一切。”

她猛得睁开双眼，“你说什么？你要做什么？”

“做我该做的Kathy阿姨，您会看到的。”他重新拾起唇边的假笑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，“我该走了...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，谢谢您的款待。”

“不、等等！Thomas！”Kathy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匆忙得起身想要追上去，然而Thomas早已径自得离开了。Kathy看着空荡荡的大门，心里越发的不安，她暗自祈祷她的外甥不会真的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来，但是经验告诉她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。那她究竟该怎么办？她应该报警吗？还是…

“噢上帝啊，Thomas…”她痛苦得捂住了脸。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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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这一章里出现的Kathy ·Kane（凯茜·凯恩）也是Katherine·Webb-Kane（凯瑟琳·韦伯-凯恩）和漫画设定不太一样，虽然同样是Kane家的遗孀，但是并没有成为Batwoman，当然也不是什么间谍，同样之后还会有不少跟漫画不一样的我流AU设定出现，还请注意。

*Falcone主要指Carmine·Falcone（翻译很多，什么卡曼·费康尼、卡尔米内·法尔科内…总之基本是指同一人物），绰号“罗马人”的强大黑帮老大，致力于将哥谭黑帮打造成一个有秩序的“罗马帝国”。

*出自《浮士德》，一个千方百计想要引导主角浮士德步入歧途的恶魔，详情可查阅相关百科。

以及有小伙伴提到N52的设定…我觉得我前言第一句话已经很清楚了，不，我这文跟N52后的世界没有关系，就算之后出现类似的设置也是AU设定下的，看文的小伙伴最好抛弃除基本人设以外的大部分剧情设定来看文，因为这是一个新的平行世界。